此时的地界，已经过了采茶的繁忙季节，一家人可以聚在一起喝茶聊天，对于我们的到来，周家人表现出了朴实的热情，应季的水果，炒制的瓜子，以及知无不言的热忱。阿彩这一辈算是地界茶的顶梁柱，相对于父辈，对于现实生活，他们有着比较清醒的认知，也明白茶叶对一家人来说，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聊天中，年轻人不时在微信上回复信息。微信在茶山的普及，表面看来为茶农进入消费端提供了便利，其实也只是提供了交流便利而已，任何生意都需要交流，但语音并不是决定性因素。从这个角度来说，地界茶的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和其他寨子一样，地界茶的分流方式主要是卖鲜叶或毛料。这在产业链中，并没有所谓的定价权，只不过随着冰岛茶名气越来越大，反向推动了茶价的上升。如果从名山头就是品牌的角度来说，地界茶其实也分到了这个品牌的红利。但是，公共品牌和个人品牌从来都是两码事。
我们从地界老寨下山时，特意绕道建在山脚下的冰岛完小查看一番。这座始建于1960年的高寒山区完小从外观来看，跟其他地方学校并无二致。冰岛完小辐射五个村民小组，即冰岛组、南迫组、坝歪组、地界组和糯伍组。镶嵌在学校墙面上的碑文显示：拉祜族学生在学校中占有较大比重。
由于是周末，除了几个在球场上打球的学生外，我们没有见到任何老师，那时，阳光热烈，蓝花楹一片绚烂。也许是语言的隔膜，也许是其他原因，从学生口中，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。反而在隔壁的村委会，我们从宣传画中读到一些不一样的内容。外界对于冰岛的印象大多是茶价太贵了，这幅宣传画的主题依然是“脱贫攻坚”。与任何行业发展都不平衡一样，从地界茶来看地界人的收入水平，同样参差不齐。
收入决定了每个家庭的消费方式，决定了他们的孩子是在当地小学读书，还是去镇上或者县里读书。从茶山农家进入另外的社会系统，他们唯一可以倚仗的还是经济条件。所以，我想，地界茶的未来，基因里就带着双重性，经济决定了它能走几步，教育则决定了它能走多远。
坡上茶香缓缓归，不缓也不行，因为路确实不太好走。看着那些球场上飞扬跳脱的孩子，我们都希望教育能够对他们的一生有所助益。
来源：俸字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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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02月01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