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下山的时候,和师傅边走边聊“刚才喝的小户赛,感觉并不比上次喝的冰岛差啊?”
师傅解释说有时候是这样的,冰岛单一特点很突出——甜,但给感觉、层次的丰富度,茶的力道等,并不一定比没那么知名的山头茶厉害。
很多时候两种茶可能品质差不远,但因为名气,价格却差很远。自己喝茶何必非得花大价钱追求班章、冰岛呢?
后面师傅又提到,他喝过这么多茶,自己最喜欢的不是最著名的老班章、冰岛,而是刮风寨茶树王的。
去年11月中的时候,师傅招待贵客,让我也去聊聊天。那天,师傅压轴泡的茶,正是刮风寨茶树王。这真是一款会上脑的极品好茶:
喝了两杯,仿佛就有一股气往头部冲,头皮有点微微发麻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,让人有点莫名的愉悦感。
我是挺怕开夜车的,一来自己近视度数不浅,晚上的反应明显比白天差不止十条街;二来家里的车,灯有点老化亮度不够。
那天晚上要开车回老家,一个人直踩,本来是有点底气不足。这茶喝完自己就淡定了,整个人很精神、甚至自己有两眼放光的感觉。11点半回到老家,竟然不觉得困,还能和奶奶聊到凌晨两点钟。
两个月前茶室刚开,师傅挑了7款茶让我先试着卖。其中6款自己都撬开试喝过了,唯独这款刮风寨一直没试。
这款刮风寨古树茶,当然不可能是茶树王的料,甚至不是7款茶中最贵的,但是,因为茶饼包得实在是好看,所以一直没舍得拆开试。
一折一折地像太阳图案的光芒,我一拆肯定就包不回这么好看了。周五忽然想起和师傅的对话,终于忍不住,拆开来试试。
泡比较好的茶,一般都会隆重其事一点。
水用从师傅天麓湖那边打的山泉水,煮水用5年前在潮州牌坊街买的铁壶。
这个铁壶平时很少用。虽说看了几本书,都讲到普洱适合用铁壶煮的水泡。但自己的舌头其实还没能喝出店里5个不同的壶,煮出的水有什么质的区别。
另外,这个壶其实也不大好用,或者说不大易用。一是容量小,每次只能冲两泡;二是一不留神就容易水沸时就容易喷水出来;三是如果用完忘了弄干,就会有锈迹。
那天用这个壶,主要是觉得这款茶和这个壶的气质可能会比较搭。
很多普洱生茶,其实不是像冰岛那样甜润的,也不像熟普那样醇和,它们给人的感觉是很生猛的,就像生养这些茶树的澜沧江流域的山水。之前喝刮风寨茶树王,就有种生猛的感觉。
这个壶的纹饰应该是取材于汉画像砖/石,而汉画像砖传递出来的汉朝生活气息也是很生猛的。(为了找出这个壶的纹饰来源,还纠结到半夜,惊动了微博上几位大神,最后发现就是自己想多了。记录在第2篇推文。)
此外,云南的那些古茶树,也像极了汉朝艺术给人的那种苍古却又富有生命力的感觉。
也可以试着这样理解——你明知道它们是很老的,但它们丝毫没有衰老、败亡、行将就木的感觉,它们的筋骨还强健得很,它们是老顽童周伯通。
这款陈放7年的茶,第一泡喝下去,口感顺滑,已经有点陈放转化出来的气息,上背部微微发热,过后,口腔也有点凉风感。
还没来及冲第二泡,再感受一下其他身体感官的反馈,就看到爸爸和他同学在门外了。
没想到要招呼客人,这铁壶就有点小了,不过想想都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世伯,也无所谓了。更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喝出这款茶茶质不错、有点年份了,后面竟然还说“现在自己感觉喝到最后,还是生普好。”
一般你很难听到这样的话,从潮汕人口中说出来。原来,叔叔说他家停车场正好也有间茶室,也是招呼熟客、懂的人为主,经常在那边喝到不错的普洱。
那天,这款茶冲了十几泡后,我把茶叶放到一个陶壶里面煮(这是从小曼姐那偷师的泡老茶玩法,后面自己泡比较好的生普都喜欢煮它一下看看),煮出来的茶汤依然甘甜润喉,在座的长辈都觉得有点神奇。
原本自己一个人喝是有点浪费的,因为肯定不能把这泡茶冲透,很幸运能遇到识货的人一起品尝。
相请不如偶遇。
来源:青藤生活研究所
2020年02月01日